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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黄蝉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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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叶家还未分家。大房一个五少爷,四姑娘和五姑娘,二房两位少爷,聘娶都有一定数。就算大房嫡出的姑娘和少爷多得些,也不能太过分。若是只拿已逝大太太的妆奁补添,谁也不会说什么。但是荣老太太却是几乎搬了泰半叶家公中的财产,这不提大老爷怎么说,二房再好也要有意见。

  且荣老太太陪送的,几乎都是表面看不出来的田庄铺子居多,若不是这张嫁妆单子,还真不知道原来霍怡婧的妆奁如此丰厚。

  芷嫀将手中的单子折了起来,放入匣子中,道:“去二太太院子。”

  康氏这么好脾气的人,这回也气的不清。她靠在榻上,脸色极不好的对芷嫀道:“这也太不像话了,我们家中还有五位未成家的姑娘和哥儿,到时候该怎么办。”

  芷嫀不说话,亲自倒了杯茶端给二太太。

  康氏接过茶,见芷嫀温温柔柔的样子,凶猛的火气仿佛被冰冷淋了一般,一下子发不出来。摸摸额头,她叹道:“三丫头,刚才婶婶语气不好,但不是怪你,你可别往心里去。”

  芷嫀露出淡淡一笑,道:“婶婶,您不用太担心,若是这些嫁妆都能够要回来,不该侄女得的,侄女必然还回公中去。”

  康氏闻言,不由有些尴尬,道:“说的什么话,二婶娘可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不能否认,她心中一下子宽松了不少。

  这事虽然不是芷嫀的错,但是涉及钱财利益,还是微微让康氏别扭起来。芷嫀心中明白,不过陪着又说了几句话,就告辞离去。

  到了第二日,芷嫀正陪着康氏准备冬至的事宜,就听小丫鬟来报大老爷有请。

  芷嫀忙忙赶到大老爷院子,门口柳兰迎过来,悄悄说了句:“薛家来人。”

  芷嫀的脚步,几不可见的顿了顿,随即连眼神都没有投向柳兰便入室内。

  大老爷手里拿着一块小绢帕站在博古架旁擦试其中一格中的玉虎,芷嫀走到他身后行了礼,问道:“这玉虎怎么就只有一只,另一只呢?”

  这对玉老虎是大老爷的爱物,芷嫀小时候曾经拿着玩,差点摔坏了,而后大老爷收在了橱柜中,等闲不让人碰。

  大老爷放下玉虎在各自中摆正,“那只路上给丢了。”也不多解释,走到一边坐下。

  芷嫀随着跟过来,“父亲找我何事?”

  大老爷示意她坐下,道:“方才薛家派人来,说是冬至那日薛家儿媳妇不能不到,让我送怡婧回去。”他眼睛望着芷嫀,“你看怎么办?”

  芷嫀怔了下,反问:“父亲怎么回薛家的?”

  大老爷手指轻点案几,“我答应冬至前一天送怡婧回去,具体怎么做,冬至过后我会与薛老爷详细再谈。”

  叶家嫁了假小姐到薛家已经理亏,现在还要和离,在许多事上对薛家没有立场说“不”的。芷嫀理解的点点头,低着头思索了片刻,抬头微微犹豫的说道:“父亲,让她回去倒可以,不过她那两个丫鬟却不能放着一起走。”

  看着叶大老爷疑惑的眼神,芷嫀道:“我看让柳兰姐姐跟着她回去比较合适。”

  叶大老爷对这些小事并没有什么意见,点点头就同意了。

  时间在忙碌冬至的诸般事宜中过去,霍怡婧被叶府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送进了薛家,叶家度过了一个冷清压抑的节日,锁在耳房里的黄蝉穿上了大红嫁衣,红肿着眼睛上了花轿。

  这一切过去,康氏便收拾行礼准备走人。走之前,她仍然不放心,对芷嫀道:“待你们去了蕲州老家,再转回上京,老爷任期也差不多满了,到时候回京述职,正可以一家团聚。”

  康氏本来是对回上京的事颇有些抵触,但荣老太太这回再不能在她头上指手画脚,大太太也是好日子到头,她在家中再不用受这两人的气,自然对回上京多了份期待。可主要原因,还是霍怡婧带走的那份嫁妆。

  她如今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等二老爷回京时亲自和大老爷说一说,最好算一算这些年家中的账务。撇去那份嫁妆,荣老太太和大太太当家这么多年,那家里到底还能有多少资产,都是问题。

  怀着忧心,康氏带着人告别叶府。

  叶大老爷又上门找薛抚台,除了商谈和离之事外,也为带霍怡婧归家。

  恰在这日,那吕五郎又过来了。

  外院一处偏厅内,六安着人上茶,看着吕五郎愤怒的脸孔,笑着暧昧道:“哎哟,这做了新郎,照理该高兴才对啊,怎么气成这模样?”

  吕五郎猛的站起来,红着脸道:“你明明说许给我的丫鬟是眉间有一颗胭脂痣的,叫水……什么的,怎么嫁过来的根本不是。”

  六安皱着眉头,苦思片刻道:“我有这么说过么,内院的丫鬟我一个外院的管事怎么知道脸上有没有痣,是你听错了吧。”

  吕五郎气的大喊一声,“放屁,我问的清清楚楚,你还再三保证就是要把眉间有痣的美貌丫鬟嫁给我,结果前日我一掀红盖头,那白脸蛋干干净净的,哪里有痣。长的那模样也就算了,还一天到晚的哭,多委屈似的。”

  六安拍拍吕五郎的肩膀,道:“消消气,消消气,这都多大点事。女人都不一样么,有痣没痣,吹了灯你还看得出来。”他脸上带着笑,掌上的力道却加深了,“再说当日我们说的好好的,我们府上赔上这份厚嫁资,你还凭白得一个媳妇,说到底你是占便宜了,是不是。”

  吕五郎肩膀吃痛,身体一下子被压得坐到椅子上。他怀了一肚子被骗的怨气过来,这会儿叫六安又笑又拍的一提醒,猛的想到前阵子吃的苦头……那身上的伤可不是作假的。顿时有些儿怕了,抬头看着六安威胁之意甚重的眉眼,不由缩着手脚脑袋,“是……是,其实这媳妇也挺好,又白又嫩,我很中意……很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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