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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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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  收费章节(12点)

  所求甚多,却求之不得,人生最大的苦痛。

  在家千日好,这话果然没。

  素言自认为是那种凡事不求尽善尽美的人,凡事都能勉强凑合的人,这一要出门,还是收拾了许许多多要用的。

  她看着那几个沉重的箱子,叹了口气,道这哪像是出门,倒像是搬家了。”

  蕙儿在一旁笑道这一去,路途遥远,多有不便,把物件多带些,免得路上不方便。就这些还是奴婢领了人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才勉强精简下来的呢。”

  素言走看了看,道带这许多换洗衣服?”

  蕙儿瞪大眼虽说是去南方,要比这京城暖和些,可少也该那里又潮又寒,不比得北方都升炭火的。您又怕冷,只能多添些衣服。再者,这一大包裹里都是少从前不要的衣服,奴婢想着这一路少不得要周济灾民,总得预备两件……”

  但凡素言说一句,蕙儿就有一堆理由,这些行李竟是也减不下去的了。

  素言想想也是,这时候不比现代,物流、交通、贸易都不很发达,真若是短了缺了,路上未必能有地方去淘涣,只得多预备些。

  她再想推崇人人平等,这会也只能望之兴叹了。一路上她自有车马,免得风雪之苦,那些服侍的下人们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徒步而行,还要负重……

  吃穿也不比得她。

  旁人看了也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她如何苛待了下人。

  第二天一大早,费耀谦带着素言辞别了老,由费耀宗一直送到南城门,互道平安保重,这才带着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往南边而去。

  费耀谦骑了多半天的马,一行人在路边稍事歇息,便索性也进了马车。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锦褥,还特意弄了一个火盆,车里温暖如春。

  费耀谦一上车先摸了摸素言的手,道冷不冷?”

  素言摇摇头我不冷,只是我瞧着天又阴了,似乎又要下雪。”

  费耀谦坐下,伸手烤了烤火,道可不是,我急着赶路,只怕下了雪道路难行,又不知要耽搁几天。”

  素言替他斟了杯茶递,道骑马还快些,不如把车丢下……”

  “不行。”费耀谦接过茶一口气喝尽了,伸手还给素言,觉得身上暖和了些,这才道官道宽阔平坦,这马又是军用的良马,跑起来也慢不了多少。”她身子弱,坐车已经是劳顿不已,再换乘马匹,倒白白的被冷风吹病了。

  素言费耀谦不擅说些关心的话,这样已经是极限,便也不再坚持,只看了看外边的天色,问他要是按现在的速度,多久才能到?”

  “我们要去的是江中的云洲,那里雪灾最重,房屋倒塌,许多人痛失家园,流离失所,无处安身,只怕捱不得冻饿。最快也要十天……”

  “十天啊……”若是就此不下雪了倒还好,若是再下雪,这十天不还要死多少人。

  费耀谦见素言一脸忧色,安慰道不妨事,赈灾的衣物、粮食已经先行一步早就送了,云洲知府也早就安排了人手指挥当地百姓自救,你不必担心。”

  他说着不必担心,可还是着急的,车马急着赶路,天黑了也没找驿站,一直行到将近二更才寻了一家驿站休息。

  一大早就又早早的招呼众人动身,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蕙儿把食盒提进车里,道这是奴婢一大早熬的粥,少勉强吃些。”

  素言问大爷呢?他也还没吃早饭。”

  蕙儿为难大爷说他和大家一样吃自带的干粮……”那干粮又冷又硬,这路上只怕连热水都没有,吃下去能舒服得了?

  可是他为一众之首,自当与大家同甘共苦,绝对没有他躲进车里享受的道理。素言自然也懂得,沉默了一瞬,道我了。”

  她取了碗,沉静的盛了一碗粥,就着咸菜,无声的喝了两大碗。

  蕙儿进来将碗收出去,素言歪在马车里想着心事,能隐隐听见蕙儿在和谁。

  一问一答,一男一女。问的人简洁,答的人也利落。

  男声问吃过了?”

  女声答是,吃了两大碗。”

  那男声便沉寂下去,耳畔只听得见车轮、马蹄踩踏积雪的声音,咯吱咯吱,辄着路旁的枯枝碎叶,和着呜咽的冬风,奏响冬日最习以为常的旋律。

  又疾驰了一天,人马都累到了极点。素言在车上昏昏沉沉,不睡的时候便掀着帘子看路边疾驰倒退的干枯树影,勉强辨认着马队中费耀谦的影子。

  等到下榻驿站的时候已近三更。

  离京城越来越远,渐渐的行到了荒郊,人迹罕见,连驿站也越发的少,同时也更简陋。费耀谦匆匆抹了把脸就上床歇息,手里却仍然拿着公文,等素言简单洗浴之后出来,他便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个地方来。

  屋里冷,素言穿着夹棉衣就上了床。他刚才待过的地方很暖和,素言便看一眼费耀谦,见他勿自低头忙着,便也不打扰,用棉被裹了躺下休息。

  费耀谦放下公文,伸臂将素言一揽,道累了?”

  素言嗯了一声,摇摇头我不累,你都忙完了?”

  “忙是忙不完的,永远都有事,不过有急有缓,有轻有重。”费耀谦吁了口气,道这几天瞧着你这么温顺……”

  素言不禁莞尔,道这话倒是褒奖呢,还是贬低?”

  费耀谦也忍不住笑了笑,道都不是,只是觉得你如此无声无息,不习惯。叫你来,原是想让你透透气,只可惜现在是冬天,一路上也没风景,又赶路赶的急……”

  “你也说事有轻重缓急,我透气的目的也达到了,风景看不看也没打紧。”

  费耀谦仍是有些歉然你身子不好,这一路可没不适吧?无不少字”

  “没有。”素言忙否认我是觉得都帮不上你,便只管照顾好,少让你受为一份心,也就算是帮你的忙了,至少不能做你的拖累。”

  费耀谦紧攥住素言的手,微微有些惊奇,笑道你的想法倒是别致……不过细细想来,你说的一点都不。推己及人,若是都有这种想法,照顾好,照顾好的一个家,不做他人的拖累,不做一府一县的拖累,不做国家的拖累……岂不家昌国盛,天下太平?”

  见他承认的这么直白,素言又气又笑,道你这人真是,好生没有情趣,得你一句夸奖就这么难么?”

  他细细的抚摸着素言纤细的手指,道这便是夸奖……你还想要情趣?我若说的再多,你该觉得我油嘴滑舌,轻浮轻佻了。”

  素言抽出手指,盯住费耀谦的眼睛,一时有千言万语,竟是也说不出来。

  许久,她只是别转了头,道也许,没试过,所以不知晓。”

  两个人的关系可以改善,两个人的感情可以加温,可是两个人彼此的性子却是不能改的。夫妻相处是一门艺术,也是一门技术,是要在彼此的妥协中慢慢的磨合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

  很多话不说,对方再睿智,也总有猜的时候。很多话不说,许多事情即使做了,也总会让人猜想那最消极最悲观最坏的一层意义。

  所以,素言有感动,却依然有着淡淡的惆怅。

  她是希望夫妻间没有秘密,没有隐瞒,彼此无论时候都能开诚布公,坦诚以待,不论是欢喜也好,生气也罢,就算是猜忌,也要把话都问出来,从对方那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之后再来表达的观点。

  这想法很理想,很美好,但实践起来很难。

  至产至疏是夫妻,亲密无间的时候,恨不能牺牲掉所有的只为了成全对方。相恨相怨的时候,理智尽失,恨不能扼死对方以泄恨。

  他们都是普通人,都会被情绪所控制,谁还会心平气和的坐下来细细的理清思路,你一问我一答的辩清来龙去脉,谁是谁非?

  好一点的便是争吵,坏一点的,干脆用直接伤人的话将对方伤的体无完肤。

  所以,话多了,便尽是废话。

  费耀谦尴尬的咳了一声,道不然,我们试试?”

  素言蓦的挺身,头撞到了费耀谦的下巴,彼此都撞疼了,却也都撞笑了。素言伸手摸了摸的头,道试?等你肯把话都说出来时再试。”

  他不开口便罢,一开口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简单普通的一句话里,似乎总是蕴含着暧昧的深意,素言不肯装傻,更不肯顺着他的牵引往下走。

  夫妻之间要慢慢的相处,不能总是用那种方式来解决问题,也不能总是用那种方式来增进感情。

  两人絮絮的谈话,小小的房间内便洋溢着温暖的气氛。费耀谦似乎心情不,话也多了些等到春暖花开时,我再带你出来转转。”

  素言抿唇一笑到时候又再说吧。”

  空头许诺说的再多也没用,费耀谦也就没再多说,顺着素言的长发,道今日八百里加急的公文,云洲灾民死伤惨重……”

  素言也跟着沉重起来,叹了一声道天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费耀谦嗯了一声,道好在天渐渐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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