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自然是那个许多年前欠下的,因为性命攸关,米霍克多年来一直找不到机会了去这心结。此时萦绕在心头多年的羁绊有机会消除,米霍克冷峭的脸上透着一股兴奋的红光。
而这时,在他前方那幢歪斜的司法塔中,一场篡改了剧本的战斗正在进行当中。
宽敞的大厅像是一个室内的露营地,绿草地、泉水一样不少,天花板早已经被不知何处袭来的炮弹炸得碎裂大半,但岌岌可危的环境却丝毫不能影响狂妄之人的喧嚣。
“狼的天性就是骗人,天真的海贼。我加布拉大爷可是道力2200的六式高手,怎么可能如此简单的被你击败!”加布拉的一只脚死死踩在乌索普胸口的伤处,那伤痕是加布拉佯装被乌索普击倒引他查探时偷袭造成的。
锐利的狼爪划破了胸口处的大片肌肉,浓稠的血液不断向四面涌出。除却这里之外,也许还有更多并不顺应剧情的战斗在别处发生,再算上不请自来的米霍克,很明显,侯赛因在这种细琐的计划制定上有着一种放任自流的失败气息。
侯赛因并不知道这些,经过了繁杂冗长的走廊之后,莫名坍塌的一块墙壁终于让他找到了目的地。
浑身伤痕的无神女人,脑门爆着青筋的愤怒绅士。推开门进入房间的侯赛因很容易就能清楚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点了一支烟,无声无息地坐到卡莉法的大床上,微笑望着香吉士。
“肆意欣赏一个没有知觉的裸露女人,可不是绅士所为。这样盯着看,你的眼睛就不怕长针眼吗?”侯赛因眯起眼睛,戏谑说道。
“是你做的吗?”
“你指的是什么?”
“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香吉士低垂着头,心中说不上是什么奇怪的感觉。他是个自小就严守绅士之道的男人,从来不屑于会伤害女人的男人,当看到惨遭蹂躏的卡莉法时,他出离的愤怒了。
然后侯赛因便走了进来。
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那阴戾的男人所做的,但是那样又如何?拼吗?理智说:他来这里是为了救罗宾,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白白送命不值得。
抬起头,香吉士看着这个抽烟的样子与自己极为相像的男人。嗅着那熟悉的味道,烟瘾上头,从脏兮兮的裤包里掏出一支皱巴巴的烟,摇晃的火烧出渺渺白烟。
无声的烟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两个抽烟的男人眯着眼互相望着,沉默着。又一枚炮弹击中了司法塔的基石,房间狠狠的摇晃一下。
香吉士皱起眉头,把只燃了三两分的烟头扔在地上,抬脚跺了两下。一脸嫌恶地说道:“我居然还犹豫了一会,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像你这种不知道尊重女性渣子,统统应该扫进垃圾桶里。”
自嘲地嘿嘿笑了两声,片刻后香吉士接着说道:“这话挺蠢的是吧?”
“你的愤怒莫名其妙,一个与你不相干甚至是敌对的女人无论受到怎样的伤害似乎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何如此愤怒。”侯赛因也把指尖的烟头扔丢了,无独有偶,两个好烟的男人在认真起来的时候都不喜欢烟中那丝慵懒的味道。
“因为她是女人呀,混蛋。”香吉士咧嘴一笑,那条随意在地板上有节奏的踩踏的右腿骤然发力,整个人在定在原点高速的旋转起来。
侯赛因看着那陀螺状的黑影嘴角一抽,香吉士这番做作俨然就是漫画中香吉士击溃加布拉所用的恶魔风脚的准备动作。
他的脸上勾起一弧玩味的笑容,缓缓说道:“是恶魔风脚吧。”
依然在通过剧烈的摩擦增加右脚温度的香吉士闻言身子猛然一顿,重心没有稳住整个人差点直接栽倒在地,他一只手杵地上,不可思议地望着侯赛因。
恶魔风脚是他在阿拉巴斯坦与MR2战斗之后自己琢磨出来的招式,别说是外人,就连同在一艘船上的路飞他们都不知道。
这个男人,还真是如同魔鬼一样啊。
“别用那种恐怖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顿了顿,侯赛因继续说道:“我说出来只是想在强调一次同你在船上说的话。第一,我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第二,我对你们没有任何恶意。第三,不要再继续挑战我的耐性。”
香吉士又一次垂下了骄傲的头颅,不知道结果拼死一搏与明知结果慷慨赴死是两个太差地别的概念。香吉士是坦荡荡的真男人,心中有信念自然不会畏惧死亡。
但是当小意准备的搏命一击被侯赛因一语道破的时候,香吉士不得不权衡利弊,是贯彻心中骑士之道重要还是伙伴的安全重要。
权衡之下必然就会有犹豫,香吉士眼里一片迷茫之色,苍白的手指扣进坚硬的地板之中。
终是一声叹息:“我走。”
这是侯赛因算准的结果,草帽一伙里每个人都拥有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梦想,唯一能够压制住追逐梦想之信念的就是同伴间的羁绊。
草帽一伙,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同伴的情谊,既然这样,用这个来让香吉士放弃一些性格之中的偏执,是再简单不过。
乌索普神采消失殆尽的瞳孔之中映出一只凶悍的狼爪,在黯淡的光泽中逐渐放大,这去势强大的杀招朝着乌索普脖颈扑杀而去。
“嗯?”
加布拉的背脊上忽然沉重了几分,他轻咦一声,落到一半的爪子停了下来变成人形,下意识地扭过脑袋。
再任加布拉在CP9的黑暗训练中成就了如何强大心理承受能力,青天白日下一个失魂落魄的青年男子诡异地出现在背上也吓了他一大跳。
他怪叫一声,把坠在背上香吉士甩出老远。
因为失血过多而几近陷入昏迷的乌索普模糊的视线因为这声尖叫清晰了一些,恍惚中讨厌的金黄色头发与怪模怪样的卷眉出现在眼帘里。
“香吉?”
一个字一口血,吐出最后那个疑问的语气,乌索普仰面躺在地上剧烈地喘息起来。
香吉士摇摇摆摆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虽然在列车上尝试过一次空间裂隙的传送,但这次较之于之前距离要远得多。他身体不适之下,刚刚站直的身子又跪坐到了地上,双手杵地干呕起来。
加布拉的手颤抖着在自己的脊背上撕扯,在斯潘达姆的办公室中惨败在那个男人手下之后,清醒过来的他睁开眼就是这个最熟悉的地方。
虽然无论仔细的检查过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伤痕,但是加布拉多年刀头舔血的直觉告诉他,身上多了什么东西。那感觉,就像是一条毒蛇缠在腰际之间。
指尖生出利爪,加布拉有些歇斯底里地想要用这种野蛮的办法把那个混蛋放在他身体里的东西抠高雅挖出来,可惜这种举动这毫无意义。
心中的愤怒得不到发泄,于是自然而然的,他看着由自己身体里那东西中钻出来的香吉士,眼里是满满的嫌恶之色。
把还没死得彻底的乌索普扔在一边,加布拉走到了还在大声呕吐着的香吉士身前。沾着自己血肉外皮的狼爪伸展而出,加布拉眉头一挑道:“你是和那个家伙一伙的吧。”
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这说明加布拉并没有想通过这句话来肯定某件事情。相反更像种宣判,对自己的解恨之宣判,对香吉士的死刑宣判。
香吉士抬起头,那停在眼前的爪子锐利的刺眼。他又呕了一声,毫不在意地拿身上唯一干净的黑色袖口揩了揩嘴角的白沫。
不屑骂道:“狗高雅娘养的才和他一伙。”
“嘿!”
话音未落,香吉士猛然从草坪上跃起,一个膝撞朝着加布拉那长长的马脸砸去。加布拉向激退,从这凌冽的攻势之中察觉到来者的不凡,他在身体腾挪之间迅速完成全身的兽化。
只是香吉士这一招蓄势已久,加布拉愈往后退愈是退无可退。眼看那带起风啸的黑色膝盖距自己的鼻梁只有寸许距离,加布拉一咬呀,在运动之中将铁块施展开来,闭眼准备两败俱伤。
生死瞬息之间,一抹磊落的黑光架在加布拉的鼻子与香吉士的膝盖之间。那漆黑的流光一扭、一旋,轻易便将两人的劲力卸开,却没让犀利的刀锋伤到两人分毫。
预料之中的碰撞疼痛没有出现,加布拉感受到呼啸在面门上的风消逝而去,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黑衣黑剑的男人站在自己与那黄头发之间。
“在你们决出生死之前,能不能麻烦先告诉我,你们说的那个狗高雅娘养的,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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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