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漫长得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而中间走过的路也大多没有什么让人可以留恋向往的地方。唯一值得我记得的就是那艘船上发生的事和那两个陪在我身边的人。
那是我由人蜕变成神的过程,虽然痛苦却是最美妙的时光,因为有她,更因为有他。
——秩序第十七代首领罗培林瑟琳娜 汹涌的浪怪叫着奔向崎岖陡峭的岩壁,两者的碰撞迸发出蓬勃耀眼的白色。
岩壁下少女的脸色却比浪花更白,她是瑟琳娜。
失去了贯彻始终的从容淡定,瑟琳娜此时的衣服被海水打得通透,手上铐着副海军精心打造的海楼石手铐,乌黑的发丝紧紧粘在鹅蛋脸上不愿离开,她的眼神迷茫没有焦距,怔怔地望着前方。
“我刚才,看见他了。”
这时瑟琳娜的能力已然被海楼石限制住了,那掩住整个苍穹的红正在慢慢碎裂,中间夹杂着炮火的音与光。明明说破裂是不美的,这破裂却美得让人心悸。
卡普望着这天,再看一眼自己乱糟糟的军服,无奈一笑。
这两人都是那么能折腾!
“嘿!糟老头,你没事吧!”
招摇在岛上的窈窕身影只能是波妮,卡普一翻白眼显然对这情急之下真情流露的称呼非常不满,他转身对已经痴了的瑟琳娜说道:“结果比我预想的要好,既然你也不想拼命,那这就跟我走吧。我把你送回到秩序,我们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之前制住瑟琳娜带着她跃向大海时卡普的确是存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常年与这些“怪物”厮混在一处的卡普非常清楚对于瑟琳娜这种层级的能力者来说在海里虽然会有些施展不开,但是要拼命的话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所以他也准备拼命。
没成想两人在空中比翼双飞的时候瑟琳娜却突然停止了动弹,这不吝于在热血沸腾准备为政府捐躯的老将军脑袋上浇下了一盆冷水。
虽然是这样,但能不必去死安生的活着总归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所以卡普现在的情绪比先前好了许多,可瑟琳娜并没有半点领情的样子,她依旧怔怔地呢喃着那一句话:“我看到他了,我看到他了。”
卡普眯起眼,想到海军机要室里记录的那个非著名海圆历年份里发生的事情,望着瑟琳娜的眼光中流露出一抹怜悯。只是在这刀削斧凿的惨烈环境里来之不易的一抹温柔实在太过脆弱。一枚漆黑的炮弹恰巧在这时完成了它人生中最了不起的一次飞跃,穿过了已经变得极薄的时空夹层落在卡普与瑟琳娜站立的礁石上。
白色的烟和白色的浪十分默契地扬了起来,两者搭在一块像极了在空中绽放的美丽烟花。
雾里看花,花是模糊的。
烟花里的人影也不是太清楚,而且烟花总是寂寞的,寂寞大抵就是不喜旁人在侧,所以当乳白色的帷幕拉下,模糊都人影连模糊都懒得继续,干脆爽利地消失不见。
只留下岛上波妮一双黑白分明的鼓胀眼睛和微微张开难以合拢的檀口。
“这就炸没了?!”
与此同时,在瑟琳娜红色隔膜的另外一边,真实的世界里。
相比于完全被笼罩在漫天炮火中宛若炼狱一般的司法岛,在执行屠魔令围在岛屿周遭的军舰之外的海完全撇清了岛上的惨烈恐怖,依旧是蓝天白云,像个优雅的淑女。
一艘棺材状的小艇正在破浪前行,从远处看或许会因为视觉的关系觉得小艇行得极慢,但把视线拉进,单单看船主人的模样就能了解到小艇的真实速度——一身贵族气息浓重的黑衣装束,米霍克是挽着海之淑女起舞的最佳绅士。
侯赛因一直觉得自己能与米霍克成为朋友的最重要原因就是两人都一般的惫懒,而现在在自己的船上向来只会保持坐姿与睡姿的米霍克却是笔直地站着,迎风而立。
他眉紧皱着,拳头也紧皱着,紧皱着的拳头里握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纸不是一般的纸,是张已经烧去大半的生命卡。从那触目惊心的焦痕上很容易想象生命卡主人的身体状况的严重程度。
这人应该十分重要,重要的足以撼动米霍克如山岳般沉稳的剑心,让他焦急动容。
而主人如此焦急,船如何能不快?
“快点,再快一点。那个家伙,可千万不能就这么死了啊。”米霍克喃喃自语,往日犀利锋锐的目光这时显得有些散乱无神,只有背后的大黑刀“夜”一如既往的平静。
被搅乱的再另外一个时空里,也有这样一个人被这样一双迷乱的眸子盯着。
“除了放慢治疗的速度,没有其他办法了。”薇安这幅模样让侯赛因有些瘆得慌,他不自在地转过头有些讷讷地说道。
“也只有这样了,唉。”薇安垂头丧气,一屁股坐在床上,坐在侯赛因的身边。心烦意乱地拉扯着裙子,喉咙里发出一脸串的叹息声。
侯赛因前世的课本里记载着一种人,悲天悯人,善良的让人费解。侯赛因从来都是不相信这样的人是有可能真实存在的,而现在他望着薇安松垮的肩膀很是费解。
“唉。”
“唉。”
叹息是同时的,转头也是同时的,连话也是同时的:“干嘛叹气?”
“我在为你们的组织发愁,把你这样一个爱心疯狂泛滥的傻妞丢在外面,不知会惹出多少麻烦。”侯赛因先说话,恢复了正常状态,刻薄得像是三流偶像剧中的男主角。
薇安不以为怵,伸手捶他一下,傻笑一声,俏脸红着嘿嘿道:“你不就喜欢这个调调吗?”
我是分割线 感觉像是在挤干巴巴的强力胶似的痛苦,明明情节在脑子里非常清晰,动起手来却异常地干涩,更痛苦地是如此这般干涩地熬出来几千字却依旧不是满意,痛哉。
另外,这学期新排的课表真是让人蛋碎。。。。
鞠躬,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