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船上的三个人已经在海上飘荡了一个月。
下面是一月后的某个片段。
现在,波妮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整个人大了一号,那件穿在孩子身上的宽松衬衫变成了性感的露脐装,细腻柔滑的小腹袒露在外,像缎子一样瑰丽。裤子缩水不大,堪堪盖住膝盖,那莲藕一样嫩白的小腿即使长大了也一样可爱。品红色的长发随意地披着,波妮双手环膝坐在棺材船的一个角落。目中带火,波妮如一个绝望的死刑犯般愤怒。那眼睛,像一只则人而噬的母豹子死死地盯着侯赛因。
反观侯赛因。盘腿坐着,龟缩着脑袋,阖着眼睛如老僧入定一般古井无波。当然如果你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耳根下的肌肉在不停地抽搐,看似平静的身体其实已经被波妮眼中迸出的神光射得打颤。远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淡定从容。能让厚颜无耻如侯赛因者理亏到不敢与受害者对视,这可不容易。
侯赛因嘴里不知默默念叨着什么诸天神佛。觑着机会睁眼张开一条小缝,却只是一偏头便又给波妮那灭绝人性的眼光给刺了回来,继续扮着鸵鸟。
女人,果然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动物。
船的主人米霍克在哪?米霍克在睡觉。
波妮与侯赛因的恩怨缘何而来?侯赛因何以理亏至如此地步?让我们顺着波妮的记忆往前回溯,看看这一个月都发生了什么。
第一天。
脸上写着生人勿近的米霍克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根鱼竿,一个人老神在在的钓着鱼。但据波妮目测,整整一天米霍克都鲜有收获。连最后的晚餐都是干脆提着黑刀劈死一只海王类烤了。
那个整天笑眯眯的男人带着波妮坐在米霍克的对角,性质勃勃地给她讲着从未听说过的童话故事。波妮只低着脑袋头冒冷汗地听着,一句话也不说。在还没有摸清环境的情况下,身为“小孩子”,沉默是最好的防御方法。
这天波妮获取了许多情报。整天给她讲故事的男人叫做侯赛因,波妮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大概是米霍克的随从什么的。而看他把手放在海王类的肉上就把海王类烤熟的样子,应该是一个能力者。这样看来,逃跑更加困难了。
第十天。
波妮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米霍克不爱说话,整天就知道钓鱼,除却这一点其实并不算个难相处的人。
笑眯眯的男人侯赛因话很多,喜欢讲故事,脾气很好却让人有些捉摸不透。波妮始终觉得她带着疤痕的笑脸下藏着什么东西。
波妮经常夜里醒来。每天晚上棺材船上总是只有米霍克一个人安静地睡着,那个笑眯眯的男人夜晚里都会消失不见。而等到第二天波妮睁开眼睛的时候,侯赛因都会拿着新鲜的牛奶和面包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太诡异了。
发现这个问题的翌日。夜里波妮佯装睡着。眼睛微微张开,盯着侯赛因的一举一动。然后她便看到了科幻的一幕。侯赛因并指成帺,在虚空中轻轻一抚,淡淡的月光下一个椭圆形黑洞就被抓了出来。贼笑一声,侯赛因抬腿跨进了黑洞。
黑洞在隐没了侯赛因最后一丝背影时消失不见,没有一丝痕迹地就像是从未出现过。
侯赛因去干什么了?
追随喜好享乐的凯多多年,侯赛因对生活的质量自然非常挑剔,让他乖乖吹着冷风躺在棺材船上睡觉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在没有到达海贼世界时赛因一直有一个误区,那就是在女人们在海上航行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事实则不然,除却漫画中得主角、配角们,对于大多数的普通海贼来说,让女人上船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情,特别是远洋航行,一个女人会给船带来灾难。
海贼们提溜着脑袋长年累月的在海上厮杀,难得回到了陆地上当然要把积累的雄性精华疯狂的释放一次。于是在无法无天的黑暗地带,妓院这种东西就像苔藓一样顺理成章地滋生了出来。
新世界,强者梦想中的黄金乡,弱者殒命的埋骨地,这种汇聚了世界上一切疯狂罪恶的地方,怎么会没有妓院?
玛丽之家是一个不太高档的妓院,也是侯赛因最喜欢的地方。
侯赛因不是夜夜无女不欢的大淫高雅棍,更多的时候他把这里的黄金套房当作一个普通的住所。之所以选择这种地方,是因为待在喧闹吵嚷的这里,男人的吼叫、女人的娇高雅喘这些最俗不可耐最原始的东西能让侯赛因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还在活着,而不是在做梦。
拒绝了两个熟稔的妓女,侯赛因关上门一个人躺在床上。
他其实不是很喜欢笑。上辈子太苦,笑不出来。但人们都喜欢笑的人,笑了你能得到很多东西,笑了你能活得更好。于是侯赛因学着笑,甚至到现在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我也要变成三流哲学家了。”
侯赛因站在窗子边望着缭乱的烟花自言自语,没有一丝睡意。人人都羡慕他穿梭空间的能力,但没有人知道他因为这种能力丧失了在这个梦幻却又虚幻的世界里失去了唯一的一点乐趣,旅行的乐趣。
一种很纠结很难缠的思绪,就算是面对米霍克和凯多这种知交好友,侯赛因都觉得对方是摸不着的,带着脸谱的画中人。他没有归属感,没有存在感。
“我想我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侯赛因看着窗子玻璃上印出的自己,非常认真的说道。
咚,咚,咚。
侯赛因眉头一皱,他已经特地交代过老板没有吩咐就不要来打扰他。不悦地拉开门,侯赛因错愕地张大了嘴巴。
站在门口的是个侯赛因不认识的服务员。此时他手上牵着一个小女孩,咳嗽两声对着侯赛因说道:“先生,这个小女孩说她是跟着你来的。”
这丧着脸的小可人,不是波妮又是谁?
“没错,谢谢你了。”侯赛因一把揽过波妮,顺手递了两张贝利给服务员,算是小费。谁知这服务员却还是杵在那里不动,脸憋得通红。
“嗯?还有什么事吗?”
“先生,我们这里带外卖是要加房钱的。”服务员的脑袋都要埋进胸口了,心中骂着自己当真是鬼迷了心窍,居然答应那个女人来捋这位大爷的虎须。
谁知侯赛因只是环顾四周后冷眼瞅他一下,解释一声:“这是我妹妹。”便拉着波妮退回房内,关起了门。
服务员如蒙大赦,头也不回的跑了。
房间里。
侯赛因蹲下身子,拉着波妮的一只小手把玩着。
轻声问道:“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他依旧是笑着的,波妮去能感觉到这笑容与侯赛因讲故事时那种笑容不一样。这笑容没有藏匿以往笑容想要掩饰的那些阴森恐怖,魔鬼的笑容,笑得波妮颤抖。
“呜,呜,呜。”波妮依然试图通过眼泪来蒙混过关。
如果可以的话她才不会自己回到虎口,实在是随着侯赛因脚步来到的这个地方太过恐怖。这家小店里随便一个人都拥有不输于自己的战斗力,而且似乎更加的无法无天。相比于这种地方,波妮小姐觉得似乎那个笑眯眯的男人身边更安全一些。
波妮小姐对侯赛因的认识显然很是肤浅。侯赛因伸手抹了抹女孩脸上的泪水,那懒洋洋的语气却带着一股子冷透脊梁的冰寒:“说,不然我切你一根手指。”
一句话吓得波妮头皮发麻,看着侯赛因的眼睛,他相信这个男人一定说道做到。波妮试着张了张嘴吧,却发现脖子好像被恐惧的手给扼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侯赛因的手在波妮的脸上轻轻抚摸着,那专注的神态像是在欣赏一件杰出的艺术品。突然间,侯赛因神色一敛,又变回了那副玩世不恭笑面佛的模样,一甩手把波妮扔到一边。厌烦地说道:“算了吧,我也没兴趣知道。”
波妮颤抖着瑟缩在墙角,侯赛因只穿着条裤,大喇喇地躺在床上。
喧闹的妓院里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顶出,冷笑地望着紧锁的屋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侯赛因带着波妮回到了棺材船。波妮变了。小女孩变成了大姑娘,那些可爱严实的宽大衣裳也变成了惹火凌乱破布。
“今天怎么不讲故事了?”米霍克闭着眼钓鱼,难得主动和侯赛因讲句话。
侯赛因两条手臂垫在脑袋下,人躺在船上,整个身子都累垮了。闻言苦笑道:“故事都讲完了,没有了。而且你看这样子,还能讲故事吗?”
米霍克睁开眼看了看面色阴寒的波妮,想着相处几天的小女孩,眼角一抽。
“能力者?”
“没错。”
瞧了瞧波妮潮红怨愤的脸,米霍克沉吟半晌,突然肯定地说道:“你强奸了她。”
侯赛因差点吐出一口心血,怎么以往没看出米霍克这厮那么精辟,那么闷骚。弱弱地答道:“算是吧。”
话一出口,那边的波妮眼里又是一道利剑斩了过来。
“记得以往你最是喜欢在我面前炫耀你的桃花。”米霍克的两撇胡子一展。突然笑着说道:“没想到却是靠这种方式征服女人。”
侯赛因整张脸都僵了,虽然昨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他嘴上却是不肯认输,说道:“虽然过去不经意间有些话大概刺到了你这童子鸡的自尊,但我真是没想到你有那么能记仇。”
看着米霍克已经摸到了剑柄的手,侯赛因不在打趣。回忆起昨天夜里的那些不寻常,换了个口气,郑重地说道:“昨晚是那个女人下的手。”
“那个女人?”米霍克眉头一抖,显然也是大有顾忌。
“不过是她的话,杀了这女人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把其他女人往你怀里送。”米霍克觉得这事大有蹊跷,接着问道。
侯赛因一只手捂着脸,痛苦地呻吟道:“我怎么知道,我都快愁死了。”
米霍克觉着侯赛因这人实在太过无耻,多看一眼也脏了眼睛,转过头盯着远方的大海说道:“听你这些言语,我倒反而觉得被强奸的是你。”
侯赛因无言以对,他总不能告诉米霍克波妮的那些干系。只苦着脸,垂着头坐在一边。
米霍克受不了他那颓唐样子,那架势简直比真正的受害者波妮还憔悴悲惨。骂道:“你要是心怀愧疚就收了那些花脾气好好对她。若是只是嫌恶心烦,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一了百了。反正早些年这种事情你也没少做过,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侯赛因悄悄抬起头看波妮一眼,心说这女人可杀不得。
“呸,王八蛋!”波妮冷笑着,极为不屑地一口唾沫淬在了侯赛因脸上。女人最珍贵的东西都被这个畜生给夺取了,波妮还在乎什么性命。
米霍克看着这一幕心头一乐。又刺道:“你曾经和我说道的那些小说主角,那些似你这样的奇男子。不是用强奸都能让女人死心塌地的爱上吗?我现在看这女人可是对你一丁点好感都没有。”
侯赛因叹一口气,童子鸡惹不起。
看一眼波妮,再叹,处女惹不起。
“这是怎样一个疯狂的世界啊。”
我是分割线 大概4000字,算是两更了。
这章是改来改去都要把秋天改疯了,现在这个过渡依然是十分生硬。本来昨天夜里写好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转折,可惜太过十八X,给删了。还想继续修,但没法子,剧情不改的话再继续改下去估计只会更糟糕。大家伙将就看吧。。。
写得太糙,秋天不敢求票了。坑已经全部刨完,明天进入正题。(话说这句话前面似乎就说过)
话说感冒本来已经快好了,结果秋天昨天去吃烧烤,今早起床又糟了鞠躬,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