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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崩溃的军侯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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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军将领们的心在边关,并不在水师,水师还隶属于西北军时尚好,一独立出来,这些将领便希望元修戍边时将他们带回西北,因此对水师的操练、营防等事,他们多不用心,加之天子脚下无战事,他们夜里不如在边关时警惕,入夜后就一个心思——睡他娘的!

  暮青摸到榻脚,悄无声息地摸走了一套军袍,走之前在二营都尉的靴子上放了把解剖刀。

  她退到营帐外,摸到了茅房里,那身都尉的军袍有些大,暮青便直接套在了身上,这才看起来合身了些。待她从茅房里走出来,已摇身一变,成了都尉。

  东大营里有五个都尉,身形容貌无人不识,暮青大摇大摆地往军侯大帐走,却专挑月光和营火照不到的阴暗处,看见巡逻哨就从营帐间插过去,那些巡逻哨远远的看见有人,刚要喊,一见军职是都尉,那喊声就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东大营里有夜里巡营的章都尉,这又是哪一个夜里不睡觉?

  但暮青从营帐间穿了过去,巡逻的还没看清是谁,她就走远了。

  她走得大摇大摆,军威逼人,朝着守卫森严的军侯大帐!

  军侯大帐外守卫森严,四面八方都有亲兵值守。

  暮青直接走向大帐!

  暮青走向大帐时,一队巡逻的在二营的都尉营帐外发现了被打晕的兵,起初他们以为那兵睡着了,踢了两脚后,人直接倒在了地上,一探气息,人还有气儿,只是晕了过去。

  心惊之下,那队巡逻兵闯进了都尉的营帐,被吵醒的都尉发现靴子上放着把雪寒的薄刀,一口凉气儿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刀的样式古怪,他似乎在哪里见过,想来想去,忽然露出震惊、不可思议的神色。

  “去!把章都尉请来!”他不确定这刀是不是他想的那人的,想来章同应该认得,他和那人曾经是同伍的。

  章同正巡逻到一营和二营的边界处,很快就赶到了二营的都尉营帐,一掀帐帘儿,瞧见那都尉手上拿着的刀,顿时一僵!

  “哪儿来的?!”章同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解剖刀抢了过来!

  “老子咋知道!”那都尉脸色难看,“老子睡得正香,正梦见和家里的婆娘炕上亲热呢,这群小子就进来了,说营帐外值夜的被人打晕了,老子要下地察看,一低头,这刀就他娘的搁在老子的靴子上,差点割了老子的脚!”

  章同听着,拿着那刀,森寒如雪的解剖刀映出他那一双又惊又喜的眼。

  是她?

  是她!

  不会有错!

  章同转身就往外走,帘子一掀,像个癫狂的人狂喜地四处找寻。

  刚一转身,忽见前方军侯大帐方向,火光冲天!

  时辰往前追溯一刻,暮青到了军侯大帐外。

  军侯帐外三丈,亲兵执枪,值守八方,见人行来,长枪一指,枪尖森寒!

  “何人!”

  暮青只往前走,火油罐子已然在手。

  圆月落寒山,营火仍煌煌,少年的脸看不真切,那一身都尉军袍却先落入人眼。

  “原来是都尉。”亲兵们一愣,收了长枪,“深夜来此,可是有要事?军侯已经歇息了。”

  亲兵们看不清来者是哪个营的都尉,少年在营火旁停了下来,一人多高的火盆架子遮了少年半张脸,远远瞧着,一半晴一半阴。

  气氛诡异,亲兵们刚放下的心再度提起,长枪一送,又指向了暮青!

  “你是何……”

  人字尚未说出,只见那穿着都尉衣袍的少年将手中一物往火盆架子一砸!只听喀的一声,不知何物裂了,那少年抬手一抛,那物凌空呼啸掷来,亲兵们仰着脖子,眼睁睁看着那东西砸在军侯大帐顶上,啪的碎开,顺着帐顶滑溜溜地落了下来。

  亲兵们回头一瞅,见是几片碎瓦罐,夜风一吹,一股子臭气,那臭气闻着像是……火油!

  火油?

  敌、敌袭?

  亲兵们大惊,但已经晚了,就在他们低头看碎火油罐子时,一只火折子抛过他们的头顶,夜风一吹,火星飞溅,莫名灿亮。那灿亮如星子扫落人间,忽然燎原!

  大火吞噬了帐顶,霎那间火光冲天,似要烧穿天际。

  帐帘儿刷的掀开,里头冲出一人来,两眼发红,杀气如虎,“娘的!谁敢偷袭水师大营!谁敢火烧老子的大帐!”

  那人虎背熊腰,声如洪钟,不是别人,正是暮青新兵时期的陌长,如今水师东大营的军侯——老熊。

  火油罐子一砸到帐顶,老熊就一惊坐起,穿靴子抓衣袍提大斧的时候,帐子就烧起来了,他又惊又怒,惊的是此处是水师东大营,前被北、西、南三大营呈偃月形包围,后依大泽湖,论军营地势,东大营最难进来,为何会有敌袭?怒的是堂堂军侯大帐竟被人潜进来一把火烧了,夜防的人今夜都他娘的在干啥?

  简直是耻辱!

  老熊一吼,亲兵们才反应过来,不管有多不可思议,那袭营的少年就站在面前,亲兵们纷纷提枪将少年围了起来。

  老熊这才看清袭营的居然只有一人,他差点背过气儿去,恼得抓狂——一个人能潜进水师大营来?一个人敢烧军侯大帐?

  这小子他娘的是谁啊!

  “把这小子给老子押过来!老子倒要看看他是谁,敢烧水师大营!”老熊一声令下,亲兵们提枪一送,戳向暮青腰间。

  那枪还没戳上去,暮青便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了月光下!

  “我!”

  少年的眉眼上似结了层冰霜,冲天的火光也烧不化,那眉眼甚是平常,但对于水师来说,却是人人都铭记在心的容颜。她是曾经的西北新军的精神领袖,她是现在的江北水师的都督,她在五万水师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她之于江北水师如同元修之于西北军。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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