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必将成为大兴历史上兵力相差最悬殊的一场宫变,注定被史官写进史册,供后世帝王参鉴。
这一天,当禁卫军的将领们都被“懿旨”传召进崇荣门,森然的刀锋自门后齐出,埋伏好的御林军将禁卫军的将领全部绑了起来,随后副将再次传了懿旨。
“传太皇太后懿旨,严闭宫门,擅近者斩!”
将领未归便要关闭宫门,懿旨之意叫人猜摸不透,但禁卫军中已无将领,五千禁卫失了统帅,没人敢拿主意,也没人敢发军令,只得遵旨行事。
承天门、端门、午门、掖门、崇荣门,盛京宫东的五重宫门关闭落锁,五千禁卫军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被关在了宫门外。
此乃禁卫军历史上最耻辱的一战,一敌未杀,五重宫门失守!
镇守崇荣门的一千禁卫军被迫卸甲除盔,自断弓弦,自折刀枪,被御林军反手押跪在地。
望着满地的甲胄残兵,有人咬牙不甘,有人面如死灰,有人恐惧万分,一抬头,皆看见清幽的剑光指向长空,划下时斩破晨风,奏响杀音。
李朝荣手执清风剑,这一剑劈下,如同斩在自己胸口,却没有犹豫。
长刀割喉,一干禁卫军将领和千余禁卫的血泼在崇荣门前的广场上,无声无息。
这乾华广场是百官上朝的必经之路,在漫长的岁月里,帝位更替,朝局变幻,这里的每一块青砖都被血染红过,每逢雨天,雨水打在砖缝里,扑出的都是血腥气,六百年洗刷不尽。
厚重的宫门将一具具尸体倒地的沉闷声遮挡住,被关在崇荣宫外的四千禁卫军没有听见杀戮之声,却听见一声响箭破空之音。
李朝荣纵身上马时扬手射出一支响箭,尖锐的哨音炸响在空中!
信号!
东门已下!
红烟如血,惊动四方,盛京宫里各处都有人抬起头来。
西面崇华门,两千御林军自西门而出,分作两军,一往南去,一往北去。
南面崇文门,奉命镇守南门的将领皱起眉头,这红烟先是自太皇太后宫中冒起,而后宫便乱了起来,显然那烟乃乱党所放。卫尉大人分明已派兵止乱去了,这烟为何又出现在了东面?莫非东面也有乱党了?东面乃皇宫正门,有宫门五重,乱党怎敢到那边作乱?
那将领眉头皱得死紧,虽不信乱党有此胆量,却不敢大意,于是招来一队禁卫军,命令道:“你等到东面一探,有何军情,速来回禀!”
北面崇武门,此时亦有同样的军令。
两队禁卫军从南北两面直奔崇荣门,望见静悄悄的崇荣门时,两队禁卫齐怔。这一怔,只觉得喉间一凉一热,最后一眼望见的是一队御林军森凉的目光。仟仟尛説 而此时,后宫里,镇压宫人的禁卫军已大乱。
当东边响箭破空,红烟升起时,驱赶宫人的禁卫军皆住步东望,这一仰头所看见的光景对许多人来说便是一生里最后的光景。
混进禁卫军里的隐卫见到起事的信号,一同动手,禁卫军顿时大乱!
见禁卫军里死了人,太监宫女们顿时惊惶逃命,后宫里到处都是四处躲逃的宫人。
一个禁卫将领挥刀斩杀了一个挡路的宫女,高喊道:“快!快报太皇太后,快报四门,乱党……”
此令未发,一支长箭从他的后颈射入,刺喉而出,血珠滴落在地,人仰面而倒。
禁卫们回身,见四周都是穿着禁卫军军袍的人在厮杀,不知谁在放冷箭。
这时,只听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李朝荣亲率千余御林军而来,御林军和禁卫军在宫中常有摩擦,并不亲厚,但今日禁卫军见到御林军却面露大喜之色。
“李将军!”
“李将军来了!乱党的死期到……”
那叫好的禁卫话还没说完,李朝荣抬手一掷,清风剑刺破那禁卫的甲胄,直穿胸膛!
拼杀声一静,禁卫军们被这一幕怔住,眼睁睁看着那禁卫胸膛上插着清风剑,仰面欲倒。
人欲倒,李朝荣已至,拔箭勒马,剑指长空,喝道:“杀!”
御林军举刀,长刀落,血花四溅,在这怔愣的一刻,不知有多少人颗头飞起,腔子里喷出的血铁腥气扑鼻,血点子溅到人脸上,温热感惊醒了禁卫军。
御林军造反!
有人想将这消息传出去,禀告永寿宫,禀告四方宫门,然而这千余御林军的武艺高强得出奇,狠辣精准,出手必见血,见血必残杀人命!后宫四处不是倒下的尸体,就是飞起的残肢,血泼进宫廊里,洒在宫阶上,禁卫军节节败退,留下一地的尸体和残肢。
这并非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同有千余兵将,死的却全是禁卫军!
而那些御林军目光冷漠,踏尸而行,泼风一般,收割人命如割稻草,这等杀人之风与其说是侍卫,不如说是杀手!
御林军里怎会混进了杀手?
这一千御林军皆是杀手?
禁卫军不禁脊背发寒,一照面便被杀破了胆,边抵抗边后退,渐渐的,便望见了永寿宫的宫门。
这时,南面崇文门,三个浑身是血的禁卫逃到了宫门前,跪地禀道:“将军,乱党是、是御林军!”
“什么?”那将领惊异万分,他派去东面的人没回来,在后宫止乱的人倒是来了,只是所禀之事让人不敢相信。
“末将不敢谎报军情!李将军率御林军造反,现已杀到了永寿宫门口!”
“李朝荣?”那将领只觉得头顶有惊雷一炸,面色一凛,回头喝道,“闭锁宫门!随本将去救永寿宫!”
“是!”禁卫军得令,一队人马去关宫门,其余人集结待发。
然而,就在禁卫军集结之时,身后忽然传来数道扑哧之声!
众人惊住,一齐回身,正见奉命关闭宫门的人仰面而倒,露出宫门外数排跪着的弓手,弓弦已满,箭矢齐发!
长箭破空之声炸了宫门,血矢透过胸膛,正对宫门的禁卫军顷刻间被射杀!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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