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鹜又看了一眼温小筠,见她表情坚定,这才算改了主意。
不过他并未对秦奇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秦奇脸上立刻现出欣喜的笑容来,拱手行了个礼,便又无声的退回进了阴影之中。
解决了这件事,温小筠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了楼外面。
城里火光此起彼伏,鄞诺的杀阵正在进行中。
白鹜本想重新去握温小筠的手,不想温小筠却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围栏近前,扶着栏杆向外探望。
白鹜伸出的手就这样落了空,他攥了攥拳,终是收回。
“筠卿这次的计谋真的很精彩。”白鹜说着,缓步走到温小筠近前,一起向外眺望观战。
“白兄过奖了,与其说是精彩,不如说是赌命,”温小筠的眉头拧得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赌的还都是鄞诺与符知县的命,这次的布局,小筠其实最卑鄙的那一个。”
白鹜目光微霎,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他们两个担负的危险的确都很大,但是筠卿所承担的,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凭鄞捕头的功夫,就是四大海湖门主都聚齐在了这花楼里,他也能全须全尾的进出两个来回。筠卿却不然,半点自保的功夫都没有,却以身犯险,多次出现在敌人重重的花楼布置机关。m.81ZW.ćőm
符知县虽然同样不会功夫,可却一直处在众人的保护之中。
前有蔓蔓姑娘尽力周旋,后有筠卿在四楼声东击西,布下飞头蛮的神鬼局来为他救急。
从开始到现在,最拼命,最不惜命,费心力最大的那一个人,从来都是筠卿你。”
温小筠眉梢却没来由的一跳。
她侧头望向白鹜,有很多问题想要说,却一个都说不出来。
白鹜朝着她微笑的点点头,“筠卿不必过分的苛责自己,筠卿已经做的很好了。
“这次的神鬼局,更做得神鬼莫测。先是用计做掉了整个楼里所有的山贼,更制造出花楼着火的假象,同时传出山贼救急信号,逼得全城的山贼迅速回援花楼救火,全力搭救集中在花楼开会的所有头目。
而在此之前,筠卿就叫鄞捕头发动起在滕县所有能发动起来的朋友,在几个必经的路口上,设下陷阱,伏击回援山贼。
这些朋友里,有鄞捕头在滕县收伏的一众捕快衙役,也有他在黑白两道,各行各业的过命兄弟。甚至还有一路从兖州府府衙跟随而来的兖州捕快。
其中有车马行、船户、脚夫、当铺、赌坊、乞丐、打手,更有和尚、道士、衙役、兵丁、老吏等等等三教九流,五花八门各色人等。
原本只有过百的人手,经他这么一发动,便足有上千人。
加上棋如意新调来的大批山贼,流窜至滕县的山贼,约莫共计三千人。鄞捕头仓促间拉起来的队伍,虽然只有一千来人。但是加上筠卿的计谋,与半路伏击的优势,此一战,虽然凶险,但亦有不小的胜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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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