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花堂等人也走了出来,冰月见到赵花堂立刻怯生生的说道:“大骨汤已经熬好了,我想来通知您,不曾想竟被这人给抓在了手里。”
阿台放开了冰月的手腕,陪笑道:“原来是赵先生家的丫鬟,倒是我大惊小怪了,还请姑娘莫怪。”
冰月揉了揉被握得通红的手腕,也不答话,心中郁闷极了,这运气也真是够差的,今天一天已经受两次小伤了,莫不是跟这个新老爷五行相克,怎么一到这里就要受苦呢?
赵花堂微笑着冰月说道:“大骨汤有强健筋骨的功效,你手上有伤,这本就是为你熬的,你自己去厨房取来喝了便是。”
冰月眼睛不由红红的,感激道:“老爷,想不到您这么忙,还想着我,我一定不会对不起您的。”
无论什么人都会感激别人真心的关心,因为人性的本能就是渴望真心的关怀。
赵花堂正色道:“我晚上刚刚定的家规,想不到你这监督之人,竟在我眼前犯了。”
冰月道:“赵大夫,我愿意被罚一日的工钱。”
赵花堂微笑道:“这回称呼对了,罚工钱倒也不必,你下次记着也就是了。”
冰月开心道:“我一定不会再忘记的。”
赵花堂道:“冰月,你叫厨房准备一点吃食,新来的三位应该还没吃饭呢。”新来的明明有四个人,阿台、杨开泰、野猪皮、阿云一起来的,可赵花堂却说三个人,难道是他看错了。
冰月道:“是,我这就去准备。”
赵花堂道:“我原本准备的药食,这里已经没有病人需要吃了,你一会也拿上来。”
他用手指了指阿云,又接着说道:“就交给他,让他给那齐娅小姐送过去,这里面可都是好东西,总不能浪费的。”
冰月点头称是,按赵花堂的吩咐下去了,很快将装有药食的饭盒拿了上来。
赵花堂看着阿云笑道:“那齐娅小姐若是喝了这药食,身体必然好的快一些,就劳烦你过去送一下吧。”
阿云这回已经明白为何是三位还没吃饭了。
可是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呵呵的接过了饭盒,并向赵花堂致谢道:“感谢先生,我这就动身去了。”说完他转身跑了出去,直接上马离开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还好月光还算明亮,倒也看的清路。
望着阿云离去的背影,阿台不由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懂呢?可那齐娅总归是要做李成梁小妾的。”
阿台看向野猪皮问道:“那齐娅其实也是一个好孩子,只是不知道你那义父人品怎么样?可还配得上这个孩子?”
冰月等阿云走了以后,她自己也识相的退了下去。
此时四下并无外人,野猪皮面向阿台正色说道:“舅舅,孩儿野猪皮有一件大事想和您说明。”
阿台道:“什么事情?”
野猪皮道:“李成梁蛇蝎心肠,人面兽心,我外祖父哪里是被强盗所杀,根本就是他李成梁见财起意,将其杀害的!”
阿台不由愣住了,他猜到野猪皮说得一定是大事,却想不到竟然会这般骇人听闻,不由问道:“此言当真?”
“这等大事,侄儿哪里敢妄言。”只听野猪皮继续说道:“侄儿那时年纪还小,只得假装不知,我认贼作父,只是为有朝一日能让这假仁假义的小人露出本来面目,若是侄儿死了,只怕真相永远无法大白。”
阿台听闻此言,当真吓了一跳,当年之事他本有怀疑,只是时隔多年,他已没有继续查访,不想今日所听真相竟是于自己曾经的猜想完全吻合。
他心中不由五味杂粮,悲愤交加,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野猪皮的双肩凄声说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当年之事你可是亲眼所见!”
野猪皮道:“若非亲眼所见,孩儿哪敢胡乱说谎?我一直忍辱负重,就是为了能将此事告诉舅舅与侄儿的父母,也好让大家不再受其蒙骗。”
阿台伸手将野猪皮搂在怀里,安慰道:“孩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他拍了拍了野猪皮的后背,又继续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年,你一直都没有回信给我,我写的信,你莫不是都没有收到?”
野猪皮道:“不敢有瞒舅舅,信件我全都收到了,李成梁对我虽然信任,但是他做贼心虚,怕我曾经看到过实情,所以,一直没有让侄儿与您派来的人见面。”
野猪皮从阿台怀里走出来,又继续说道:“他还时常试探于我,所以侄儿不敢回复舅舅,怕在信中透露出端倪,惹他怀疑。”
阿台知道,李成梁有可能会扣押野猪皮给自己的回信,但绝对不会扣押自己写去的信,这一点阿台很清楚。
但他毕竟和野猪皮有十多年没见了,不知道野猪皮的人品秉性,这么问出来,也是存了试探的心思。
他见野猪皮回答的真心实意,不由更加相信李成梁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了。
阿台一巴掌重重打在桌上,怒道:“好个卑鄙小人,我势必杀他,为我父亲,你外祖父报仇!”
天色已经黑了,夜间多有不便,是以三人决定在赵花堂府上休息一晚,等明天早上野猪皮回去告诉自己父母,外祖父王杲死亡真相。
而阿台与尼堪外兰两家相交颇深,更何况李成梁又逼迫尼堪外兰将女儿嫁个他这个中年人,阿台觉得尼堪外兰会成为自己的帮手,决定明天去找尼堪外兰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