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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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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误解  恍惚中,我听到有人在我身边争吵着什么。

  “她的情况很不好,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她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你难道想她死吗?”

  “我怎么会想她死呢,我爱她还来不及。我只是不想她那么怕我,我想跟她平静的交流,这也不可以吗?”

  “算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一阵重重的叹息,在我的心里划过,我一下子清醒了,以前似乎经常听到这样的声音呢。

  我从床上跳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屋子里只有朔方和催眠师。我颤抖的伸出手指着不远出的朔方。“凶手,凶手……”

  “小翎,你怎么了?”“你杀了人。”

  “那么我杀了谁,告诉我。”“一个和我长的一样的女人。”

  “你醒醒小翎,我没有杀过人,我也没有见过什么和你长的一样的人。”

  “你叫阿东对不对,你杀了人,然后改名换姓跑到这里。”

  “小翎。”他用力抓住我。“你不能这么激动,你的心脏……”

  “你滚,我不用你管,凶手。”忽然之间,我发现对他的恐惧淡了不少,剩下的只是愤怒。

  “朔方,赵翎,你们两个骗子。”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一切都有了短暂的平静。“我是那么信任你们,爱你们,可是……我一直不肯相信报纸杂志上的流言,我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还要被你们骗多久啊。我真是傻啊,难怪赵翎你那天会在我订婚宴上晕倒,你根本就是存心想破坏我们。我还一直把你当朋友。”那哭喊的人是蒙蒙。“你为什么要抢我的未婚夫,你根本不明白他对我有多重要。”

  我想开口辩解,可我一张口,胸前就传来一阵撕裂的痛。老天,怎么会产生这样的误会。我的生活已经完全乱套了,为什么还要把我的朋友也牵扯进来。

  “我恨你们。”蒙蒙向我冲过来。

  “够了,你别闹了。”朔方抓住她的手。“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

  “为什么要出去,我为什么?我道要问问,赵翎你的心是什么样的。”

  我的唇颤抖着,我咬紧牙不叫出来,心口的痛越来越甚。我多希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小翎,你怎么了?”朔方扶住我下滑的身子。“你还好吗?心脏又疼了吗?”

  我想推开他,可我又使不出一点力气。我不想蒙蒙再误会下去,那比我身体上承受再多的痛都要难受。“蒙蒙,我不是……”

  “你不要说话,小翎,医生呢,都死到哪里去了?”

  “你就是用这种柔弱样来媚惑人的吧。你这个狐狸精,死了最好。”

  “闭嘴。”我没想到朔方竟反了蒙蒙一耳光。那耳光清脆响亮,在蒙蒙的脸上留下了几道红印。朔方眼中的怒意让我想起了昨晚梦中的情景。我惊恐的用力抓住他的双手:“不要伤害她。”

  “不用你假好心。”蒙蒙冷笑起来。“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你们等着吧。”她说完转身而去。

  我察觉到朔方眼中的阴冷,全身不由抖了一下,我紧紧抱住他的腰不让他离开。

  “小翎,你怎么了!”……

6.平静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仍抱着他不放。他侧身靠在床边睡着了。他的睡容很安详,像个孩子。真是奇怪,经过昨天以后,那种令我恐惧的东西似乎也消失了。

  这短短的几天,我已经经历了别人一生都不曾经历过的各种滋味。我是该长大了,永远用晕倒来逃避真地不是什么好办法。我这样故做坚强的活了二十几年,直到那天积累的一切完全爆发出来,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脆弱、多么不堪一击。我已经任自己“疯”了这么久,根本没有仔细考虑事情的经过。朔方他真的是凶手吗?那个梦我已经做了那么多年,就算是我曾亲眼见到一场谋杀,那也是多年以前的,可朔方还这么年轻。还有那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现实中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这一切都还是一团迷雾。但我想,我已经有勇气面对这一切了,我不应该迁扯到无辜的人。

  我鼓起勇气给了朔方这些天来第一个微笑。其实在他醒来之前我已经偷偷练习好多遍了。虽然还有些尴尬,但是,面对他时,我已经不再恐惧。

  “小翎。”他吃惊的看了我好一会。

  “我一直对你有些误会,虽然,我还没有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觉得,我不应该把事情都怪到你头上。不过对蒙蒙,你做的有些过分了,我看的出蒙蒙很爱你,而你当初会选择跟她订婚,证明你对她也是有感情的。你不要轻易就放弃了到手的幸福,有些虚幻的东西是不值得去追求的,那对你并没有好处。”

  “如果以前,我的确觉得跟她结婚是不错的选择,跟她在一起很开心。可是,我没有办法忽略我心里的感受,从那天我第一眼看见你,我的心里就再装不下第二个人了。这种情况下我真的不可能再跟她交往下去。”他望着我的目光有些期待,而我躲开了,我不想把事情弄的复杂,就算是装做不懂吧,这样我们的心里都能轻松一点。

  “我会处理好蒙蒙的事,我也不想伤害她,昨天是我太冲动了。”

  “我今天就会离开。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不,小翎你不用离开的,你的病情还没有稳定。我……”

  “这都没什么,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可是外面到处都是记者,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你再离开吧。到时候你也会方便一些。你的朋友……你最好不要联系了。”他沉吟半晌。

  我从没想过还有这么的麻烦。现在,我所有的朋友大概都在为蒙蒙不平吧,我已经成为大家眼中的罪人了。抢自己最好朋友的未婚夫,而且朔方这么有钱,还不知道多少人会说,我是为了钱呢。我自嘲的笑,我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我终于还是没有离开,我已经怕了,我无法再承受那么多的压力。见不到,听不到,总是好的。

  我和朔方的关系也一下子变的微妙起来,我们像面对客人一样小心翼翼的相处,生怕这平静会消失掉。那个梦,我也再没做过,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阳光不是很强的时候,我就在院子里看书。这种悠闲的生活,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尝试过了。我一直半工半读,毕业后也忙着工作赚钱,买房买车。似乎一直都没有时间休息。相比之下,现在还真是像在渡假一样。我也不想追求什么真相,就这样过一天算一天好啦。

7.亲人  刚下过雨,花园里的绿色更加鲜亮了,空气里充满了泥土的味道。我喜欢这样的天气,整个人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我在花园里支起一个画架,开始在上面画上一笔一笔的绿色。植物在雨水过后,都努力的抽出新牙,它们的生命仿佛在一瞬间燃烧起来。多么令人羡慕啊,这样美好的生命。

  “小翎,在画什么?”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

  “朔方,不用上班吗?”我丢下手中的画笔。

  “我也要休息啊,该忙的都忙完了。”

  “你喜欢牵牛花吗,你看到了吗,那边有一朵蓝色的,是不是很美?”我指给他看。

  “是很美,不过我觉得还有更美的。”他直视我的脸。“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再能震动我的心了。”

  我躲开了他的视线,我承受不起那样的结果,纵使这样会伤他的心。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我们之间尴尬的气愤。

  一阵吵闹声从外面传进来,不一会,一堆人就都挤进花园里来了。蒙蒙正被几个门卫围在中间,显然,那些门卫没能拦住她。

  “对不起,我们说了不欢迎她,可是她非要进来。我们也拦不住。”一个领头的门卫说。

  “没关系,你们回去工作吧。”朔方冲他们示意。

  “蒙蒙。”我想开口跟蒙蒙解释,可是我发现我是百口莫辩,根本就没有什么理由让她相信我。

  “你来做什么。”朔方把我拉到身后,防备的看着她。

  “我也不想闯进来,不过你公司的人总是推脱不让我见你,你家的门卫也一样,总说你就不在,我也是没办法啊。本来我是很恨你们的,不过从我知道了真相之后,我就开始同情你们了。我们曾经相处的很愉快,我也不想你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这袋子里的东西也许你们不希望见到,可这都是事实。”蒙蒙的笑容里有得意的神色。“我不知道是该祝贺你呢,还是为你们伤心。你们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但是……你们的爱情,注定无法存在。”

  “你说什么,这话什么意思。”朔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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