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云月舫...”
凌霄殿内,苏靖沉吟,了然地点了点头后,转而便望向孙虎身后的钱彪,上下一打量,不由便露出一丝笑意。
“你这厮,倒是侥幸,降服了一只蜕凡小妖。”
那钱彪闻言,挠了挠头,讪笑道:“小人耗了它六天,方才摆平!也多亏有将军护着,否则,小人便是第一天就要丢了性命!”
“不论如何,你既是降服,那本神亦不会食言,你且上前来!”
苏靖轻笑一声,待那钱彪走到跟前,随即便唤出奉天承兵卷,心下于系统之中下达指令,将钱彪之名由奉天承民卷转入奉天承兵卷中。
霎时,奉天承兵卷飞落至钱彪头顶,落下神力与一枚枚0与1的字符。
接着,见那钱彪盘膝而坐,似还需花费些时间,苏靖当即便一扫殿内众天兵天将,视线便停在左玄义身上。
“原极乐三煞所留库存,可曾清点完毕?”
左玄义闻言,拱手抱拳一拜,随即朗声回答:“皆已悉数清点,登录造册,并存入西阙楼下一层中。”
“善!”
苏靖称赞一声,紧接着,转身走上玉台,朝殿中众天兵天将,朗声各作了吩咐。
“孙虎!孟起!高义!”
“末将在!”
“尔等一切如常,领兵驻守村中,随时听候本神调遣!”
“左玄义!”
“末将在!”
“尔即刻前往青台山,将剩余六件法器一一收回,莫要遗漏!”
话音一落,众天兵天将应声领命,旋即匆匆步出凌霄殿,纵身而起,便径直出了法域,各司其职去也。
如此,凌霄殿中,转瞬就只剩苏靖与钱彪。
“嗡——”
这时,一圈气浪荡开,旋即就见一道道云气如潮水般,自殿外汹涌而入,钻进钱彪体内。
“提示:民兵训练中...100”
紧跟着,意识中一道提示闪过,随即那奉天承兵卷便飞落至苏靖掌中。
再望向钱彪时,便见其赤膊着上半身,原本胸口和后背的短毛,此时皆是染上金色,而在其身侧则摆放一柄三尺青锋。
“拜见将军!”
那钱彪悠悠醒转,脸色一喜,便朗声拜道。
苏靖正收起奉天承兵卷,见状,遂叮嘱道:“如今你已是天兵一员,便入孙虎麾下,修行相关若有不明,便去问他。”
钱彪闻言,再拜了后,方才匆匆退出凌霄殿,前往灌江口去寻那孙虎。
而苏靖,诸事皆已安排,遂抬额运转紫光神隐,径直寻了身在余塘城南码头上的赖平安与朱九生。
云气翻涌,一道漩涡打开,他纵身一跃,旋即便落在南码头上。
耳畔,立时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人群络绎不绝,或是乘船远行,又或是远道而来。
“你听说了没,最近城里那几桩人命案子,有传言是妖怪干的!”
“切,你那是道听途说,不可信不可信!不过,说起妖,我可是亲眼见了,老张家闹鬼呢!”
“哎,哪个张家?”
“就铁冶所,张敬德,那张家!”
“他们家可是大户人家,立着祖祠呢,也会闹鬼?”
耳畔,赖平安和那朱九生边扛着货物,边一来一回说些个琐事,苏靖听了几句,眉头不免一挑。
“这城内,也不知藏了多少鬼怪……可惜要想控制余塘,苏某至少得放下一队满编。”
他心下一叹,随即举目四望,先寻了一艘不显眼小船,便飞身而入,落在船舱内。
紧接着,他运转秽猫,一变模样,就现出身形。
“嗵嗵嗵”
脚步匆匆,苏靖下了船,混入人群,便靠向码头画舫停靠处。
“哟,这位公子爷,可是有雅兴游湖泛舟?”
苏靖方一靠上前,立时便有船夫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公子爷看着面生,那小的可给您说道说道...”他上下一打量苏靖,眼轱辘一转,旋即谄笑着搓了搓手,便一挺身,昂起脑袋一挑颌,高声嚷嚷起来。
“您要说哪艘最好,小的不得不提飞絮!”
“这飞絮上可都是城里沁春园的姑娘,而且小的还听说,今个儿那船上可是有红娘驻场...”
“至于栖水...”
船夫一一将各画舫特色一股脑儿地说完,随即朝苏靖又问道:
“爷,您可瞧好嘞,那飞絮、栖水、流央...若是有相中的,您尽管说,小的这就送您过去。”
“哦?那可有云月?”
苏靖望了眼湖面上游弋的几艘画舫,便俯身附在那船夫耳畔,沉声问道。
“哟,公子爷可晓得云月!”
那船夫闻言,咧嘴一笑,便一扭腰,面向湖面打量了两三眼,随即才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朝苏靖讪笑着解释道:
“倒是可惜..这云月啊,非是咱们余塘的船,听说是从淳州江口而来。”
“爷也是来得不巧,他们昨个儿刚走。”
“...要不爷再瞧瞧?”
那船夫说罢,便目光灼灼地昂首望向苏靖,却见他眉头紧锁,似陷入深思。
“嗯?已经离开了 苏靖心下沉吟,随即抬眼望向湖面,只见湖光荡漾,舟船徐行,隐约耳畔的一声声号子声中,断断续续便有婉转笙歌。
“云月舫是走了,可那青煞应是还在某处,可惜苏某没那千里眼、顺风耳……”苏靖摇了摇头,心下不免有些丧气。
接着,扑了个空的他一转身,正欲寻个无人角落返回法域,迎面就见道会司三人众,脚步匆匆,惊得路人纷纷避让。
这三人冷着脸,也不说话,风风火火地,寻了船家便跳将上去。
到了这时,正定方才开口,也只说了两字:“东岛!”
轻飘飘两字,猝然间却令那船家,以及岸上人群中的数十人是颜色立变,惊惧不已。
“怎么回事,不就是东岛?”
有不知情者见状万分诧异,直率的遂开口直言,随即便得了答复。
“听闻那东岛上闹鬼,先后数家送葬的队伍,都见着已死之人在坟地里徘徊游荡!”
“更可惧的是,闹得不止一两个,而是三五成群,好似鬼村一般。”
“你想想,城里各家各户,但凡家中有先人离世,都埋在那东岛上,若是东岛出了事……”
断断续续,苏靖听完,抬眼往东南远眺,就见约四五里外的湖面上,一座小岛负三峰,郁郁葱葱一片,似一只茶壶。
“一般而言,除非葬入阴气深重之凶地,又或者怨念难消,否则,此世只要入土,魂灵即安。”
“本来寻那青煞,可惜扑了个空,现如今有无头绪。既如此,不如且去东岛查看查看,或有线索……”
苏靖心下一想,随即心思一动,左右一张望,见那正定三人众已乘了船远去,其余岸上好事者也各自散了,匆匆上路。
于是,苏靖一甩折扇,三两步便上了船,立在船头。
“这位爷,您去哪?”
“东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