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三国第八十九章:进退之间第八十九章:进退之间 黄昏时,大雪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山河万里顿时遍天可见一片片白色的小精灵。
逢纪立在城头,望向临晋的方向,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他反复的思考这次夺临晋的计划,觉得没有什么会出问题的地方,但是心中那种忐忑却始终挥之不去。
马腾在卯时已经出发了,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在临晋城外,如果陈懿攻打的顺利,现在已经得了临晋也说不定,在这样的天气里,王颀应该想不到会有两路大军雷霆万钧般的攻向他,凭着数千兵马是根本守不住临晋的。
战局的结果应当没有悬念。
不过这一切还只能是推测,因为到现在为止,马腾连一个回城报信的士兵都没有派,而前去送第一次粮草的粮官也还没有回来。
逢纪估计着也就只需要送这一次粮草,最迟后天,马腾就应该把大军带回来了。
“祭酒大人,司农大人请你去他府上。
”一个小兵跑过来禀报。
“知道了,”逢纪应了一声,略微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去见一下袁槐,估计真正打起仗来,这个大司农还是心里有点不塌实,“去告诉守城的将军,一旦马将军的信使进城以及粮官回来,让他们赶紧到司农府找我。
吩咐完了,逢纪急匆匆的下了城楼,向司农府赶去。
逢纪不知道的是,马腾这个时候正处在最危险地时候。
马腾带着两万大军赶到临晋。
却发现金城大军早已到了临晋,正在舍生忘死的攻着城,城墙下伏尸处处,战场一直延伸到了金城大军的营地前,看起来双方已经不止一次的交锋。
让马腾惊讶的是临晋不但成功的守住了城池,还曾主动出击过。
袁槐告诉他的是临晋最多只有数千兵马,可眼前地事实告诉马腾。
临晋城里最少还有上万大军,甚至兵力有可能比他还多。
在这种情况下。
袁槐居然只给他带了两天的粮草,而且长安城似乎也只准备再送一次。
马腾忍不住要骂人了。
在抽断一根马鞭之后,马腾终于遏止住了心中地怒气,他开始一拨一拨的派人回长安催粮草,同时让一个校尉带上两千人马到回长安的路上,准备接粮车。
不到一个时辰,那个校尉狼狈不堪的跑了回来。
还带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回长安的路被至少三万兵马堵上了,一个使一柄怪矛的敌将只带了一百来人就将他们地阵形踏了一遍,能逃出来的就没有几个。
“可知道是何处的兵马?”
“慌乱之中分辨不清,不过似乎听见有人称那员黑脸大将为‘张将军’。
“张将军?什么张将军?”马腾“霍”的站起身来,在帐中转了几圈,脸色铁青的一扬手中已经断做两截的马鞭,恨声道,“点兵。
我一定要生擒这个‘张将军’。
马腾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张飞仅仅一次冲阵就将马腾地大军又赶回到临晋城下。
这些长安士兵在风雪里来回赶路,早已疲惫不堪,而张飞身后的兵马则是以逸待劳,士气正旺,两下实在相差太多。
长安大军刚到临晋又掉脸走路,把金城太守陈懿弄的莫名其妙。
不过仅仅一个来时辰之后,士兵们就跑来告诉他,那支长安来的大军又回到了临晋城下,不过军中似乎多了很多伤兵。
陈懿的眼睛都瞪圆了,他想象不出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
武关的统兵指挥府,曹操正在看书,忽然听见剥琢地敲门声,漫声说道,“进来。
“主公还没有睡?”进来的是贾诩,笑呵呵的说道。
“坐吧。
”曹操笑了笑。
同时吩咐从人上茶,“文和深夜找我。
不知有何事?”
“诩路过这里,看见主公房中还亮着烛光,信步走过来看看主公有何吩咐。
”贾诩犹豫了一下,问道,“适才信使回来通报见汝南公之事,主公面色无他,后有斥侯进来禀报汝南公另遣关羽二人离营时,主公却面有不豫之色,不知是为了何故?”
“没有什么,不过是近日劳累过甚而已。
贾诩哈哈大笑道,“主公襟怀四海,何以不能示我以明白?”
曹操看了看贾诩,笑道,“文和何以如此说?”
“君子忧于社稷,隐士忧于修身,小人忧于利货。
主公心在四海,素有匡扶宇宙之志,此诩素知。
以主公之才具,朝廷用之则幸也。
既是此等人,寻常之事岂能使主公挂怀?故诩知主公必生忧思,且与汝南公不无关系。
曹操哑然失笑道,“好一个贾文和,我若不说,岂不成了贪于利货的小人?”
“不敢,”贾诩赶紧一躬身,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
“你不要这么作态,”曹操哭笑不得的说完,脸色慢慢沉郁下来,顿了半晌才道,“我所虑着,汝南公与朝廷似已有芥蒂尔。
“主公何以知之?”
“刘玄德兵进弘农,可知其志在长安。
长安袁槐不是知兵之人,刘玄德亲征,意在立威天下,使各州郡不敢生首尾两端之心,此为社稷计。
不过我等既以计去了吕布,则刘玄德帐下当只有关羽并张飞二将,而长安乃天下坚城,又已进入雪季,若无何重大变故,刘玄德怎会轻易遣关羽离去?且方向乃是京师?与关羽同行者乃是荀攸,这又是何意?不得不让人深思。
“主公以为是如何?”贾诩皱着眉头问道。
“眼下实难揣度,只能见步行步。
”曹操叹气道,“说起来,我们此番暗夺武关,已是助了刘玄德一臂之力。
“主公不必揣度,此事诩略有所知矣。
“文和知道?”曹操惊讶的看着贾诩,“快些说来听听。
“数日之前,荀司空忽然回返颖川。
适时诩正在许昌筹集越冬粮草,竟而得知。
然当时正是汝南公自虎牢返京师之日。
汝南公忽回返京师,定是对长安有所图谋,荀司空怎会不与其事?当时诩不过心存疑问,后来方知与荀司空同行者尚有卢尚书。
诩更是疑惑重重。
“兴许是家中有事呢。
”曹操忍不住说道,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这句话没什么底气。
两个朝廷重臣居然在需要商议大事地时候一块离开,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贾诩笑了笑,“主公。
若是如此寻常也还罢了,只是这些日子的军报真是奇怪。
“文和是说袁本初兵屯官渡,在知道陈留与虎牢两处兵败地情况下还能安之若素?”
“先得陈留,再取汝南,这对袁绍是何等重要之事,袁绍怎会甘心此败?若是没有后着,那才真是奇怪,况且刘焉兵进彭城。
这分明是要对陈留与汝南事分一杯羹,袁绍竟然也能咽下这口气,这说明袁绍已有了可以一举致胜地把握,故此不甚在意一时一地之得失。
曹操被这一番话说得勃然变色,尤其是最后那句,更是让他心惊肉跳起来。
“依文和之见,袁本初究竟有何把握?”
“汝南公急攻长安,其中当有防备先零羌之事,何以今岁不闻北地边鼓?”贾诩说完,静静的看着曹操。
“文和地意思是袁绍引狼入室?”曹操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
“听闻袁绍有恩于乌桓,故借兵极易,并州刺史高颖同时也是朝廷任命地护匈奴中郎将,自然可以从南匈奴借兵。
”贾诩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如此说来,刘玄德这次遣关羽回京师。
乃是迫不得已之举。
“只怕尚不至于此。
”贾诩摇头道。
“眼下已是四面对敌,若是再知道有这两族与战。
朝廷中地那些大臣定是惶惶不可终日,此时即便袁绍提出要汝南公项上的人头,那些大臣只怕也是诺诺不敢与争。
“岂有此理!”曹操咬牙道,“当日张让等宦官四海流毒,使大汉江山垂垂危矣之时,这班人倒是能坦然自得;现在里通外国之人嚣张跋扈,使他们自毁长城,他们又能坦然受之,果然是无耻之尤。
“前番请主公考虑推行新法,其中颇有诩之感触。
”贾诩叹气道,“主公既知此事,不知有何打算?”
“若文和所料不错,刘玄德此番遣关羽回京师,定是为了前次从鲜卑处取回的宝刀,又遣荀攸同往,定是为了替下虎牢之戏志才,这两个人皆曾随刘玄德雁门和谈。
如此,刘玄德必有心与鲜卑结盟,此计虽好,只怕行不通。
”曹操一皱眉,“眼下九州崩坏,鲜卑定已知晓,怎会轻易放过这等良机?此实是与虎谋皮之策。
操既知此事,断不能独善其身。
贾诩一愣,忙问道,“主公打算如何处之?”
曹操微微一笑,“刘玄德虽知鲜卑可用,却只怕尚不足以说服其心。
此操却能为之。
贾诩微一沉思,立刻反应过来,笑道,“主公所言极是。
想袁绍本为夺汝南而来,其志定在南方。
此番借兵外藩,必是允可将北方州郡有所割让。
只要主公大破刘表,占得荆州,袁绍占南方而北图之策落空,北方便成了袁绍与乌桓等族的心病。
“刘表无用之徒,只消刘玄德攻下长安,我等立刻挥军南下。
”曹操回身指向挂着的地图,“取荆州以安民心,徐图徐州,使四海一清,那时曹某定会请文和畅谈改制之法。
”说完,曹操与贾诩相互对视一眼,一起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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