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即使再热闹的洛杉矶街头也落入平静。
昏暗的地下室无名酒吧,一群衣着暴露的男女正在里面随着音乐扭动身体,到处是酒精和大麻的味道。
那些瘾君子东倒西歪躺在沙发上,有的甚至直接滚在地上扭,如同蛆虫。
很快,六个身穿蓝色运动服的蒙面男持枪冲了进去,随着一阵嘈杂,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白人被扔到了地上。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门,吓得那家伙立刻清醒了过来。
“科拉尔阿米加。”领头的蒙面男厉声问道。
“!赶紧给我滚出去!立刻!”
白人借着酒劲试图起身,但是再一次被打倒在地。
砰砰砰!
三声枪响,酒吧的吊灯摔在地上粉碎。酒吧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这跟之前的喧闹有着天壤之别。
那些女人想要离开这里但被门口的壮汉拦住,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等待蓝衣人开口。
然而他们都知道这些身穿蓝色运动服的不速之客是什么身份,没有人敢假冒篮帮成员做事,他们都明白那会意味着什么。
“克里斯,多米尼克不在。”
说话的年轻人正是那天去医院看望安德鲁的三人之一,东欧人德马尔。
克里斯点了点头,他知道很难从这些家伙口中撬开点什么,但是无关紧要,蓝帮总有办法解决问题。
一顿拳头问候,克里斯拿到一份地址,那个醉醺醺的白人从地下室被拖到了车上。
很快,三辆吉普车重新驶上洛杉矶街头。
洛伊大街78号公寓里,女人的尖叫划破夜空,随后是一阵打斗声。
用不了多久,一个仅穿着内裤的年轻人被摁在沙发上。
克里斯手枪对准了他的脑门,只要那家伙敢动一下,恐怕子弹就会射穿脑袋。
旁边穿着睡衣的女人摊坐在地上吓的瑟瑟发抖,他不知道刚给自己过完生日的男友做错了什么。
“你们要钱我可以给,只要放开他!”女人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被德马尔一把摁住。
克里斯哼笑了一声,“你的男友多米尼克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我们不妨猜猜看他会遭遇什么。”
随后多米尼克被捆绑起来扔进了车里,那小子显然是吓怕了,身子不停哆嗦。
克里斯开车之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混蛋,看来你不喜欢篮球,那可真是遗憾。”
第二天早上八点,林峰被电话铃声吵醒,是狗爷。
那个号码让他联想到枪击案,老爹前天刚做完手术,把体内的最后一颗子弹成功取出,现在恢复的还不错,只是需要调养上几个月。
老姐已经离开医院了,由于歹徒还没落网她暂时住进了老帕家里。
“早上好加里,一个好消息,相信你会愿意见见几个混蛋。”
狗爷说话自带嘻哈风,跟他通话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压节奏。
几个混蛋?林峰有点眉目。
他叫上了老帕,不是不相信狗爷,而是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干出意料之外的事情。
地点在洛杉矶郊外的一家农场,林峰知道那里,有些偏僻但是水草丰盛,是牛羊们的天堂。
很快,红色法拉利行驶在前往郊区的公路上,老帕神情紧张地坐在副驾驶。
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就是那些家伙打伤了伊芙琳。
“等等加里,为什么我们不选择报警。”
老帕扭过头,神情慌张地问道。
林峰打量了他一眼,随后笑了笑,“你也知道洛杉矶警察的办事效率,还记得伊芙琳躺在医院里痛苦的样子吗?今天就让我们亲手杀了那些该死的家伙!”
林峰提高了嗓门,这让从来没干过什么“大事”的老帕吓了一个激灵。
他在经历激烈的思想斗争是否冲过去抢夺方向盘,表情很凝重。
林峰单手扶着方向盘,忍不住大笑起来,“老兄,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会杀人吧?”
“别忘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就连那些帮派成员也不提倡使用私刑,相信警察相信那些该死的法律。”
林峰东扯西扯的语气,老帕心里真的没底,毕竟受害者可是他最亲近的家人,他不确定法拉利车上是否带了武器。
到达约定农场,首先见到的是一副遍地牛羊的祥和画面,这可跟即将处理的棘手事情不太搭调。
农场有人早早发现了不远处的法拉利,很快开来一辆观光车。
是德马尔,老帕认识他。
“嘿加里,我可是你的粉丝,等事情处理完给我签个名怎么样。”德马尔嬉皮笑脸,看起来很放松。
老帕则是莫名的紧张,他从来没有跟帮派分子打过交道。
“叫我德马尔就好。”穿蓝衣的年轻人主动搭话。
老帕勉强露出微笑,“奇奇帕金斯,加里的经纪人兼好友。”
电瓶车开动,德马尔打趣说这种事情用不着经纪人,子弹就能解决一切。
到了农场的一间仓库,先是一股扑面而来的牛臊味,比林峰自家农场的气味还要大。
在这种地方碰头?很有趣。
仓库里站着坐着近十人,其中克里斯最为引人注目,先生授权给他处理这件事,看来他在蓝帮地位不低。
见到林峰,里面的人都很恭敬,就像见到自己的上司。
当然除了“蓝衣党”之外还有三个被反捆住手扔在草垛上的无名家伙。
一番简单的开场白后,克里斯告诉林峰,面前的三个家伙就是“史密斯农场案”的罪魁祸首。
而且还透露出一个重要消息,三个凶手都是3党成员,他们分属洛杉矶分部“时刻警惕”。
那天晚上的枪击案是一场有目标的任务执行,那些极端主义者认为林峰在之前的“黑人小伙阿曼德被枪杀案”中表现的太过勇猛,该给他和他的家人一些威慑力。
另外林峰的基金会致力于帮助少数裔改变贫困,这让某些极端分子大为不满。
那些混蛋秉承“白人至上”理论,认为上帝跟他们一样也是白人,其他人种都该死。
于是把枪口对准了林峰的家人,安德鲁老爹跟伊芙琳成为无辜受害者,而且差一点失去生命。
种族歧视在美国是个永恒话题,即使总统是有色人种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知道原因后,林峰恨不得把眼前三个眼神仍然傲慢的家伙扔进粪坑。
但他仍然没有立刻发作,只是盯着那三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