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灯火摇曳着微弱的火苗,凌阳躺在他的摇床上,这一次,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
外出这些天以来,他感觉恍若云烟,一眨眼他就回来了,时间过的还真快。
在外面游历的这些天,他对这个江湖,也算是认识了,摸清了。只是这个江湖和他心中想象的有点不一样,让他有点遗憾。
而值得喜悦的是,他这一趟外出认识了很多朋友,比如木晗落,丽儿,翰林,振然还有桥月。
还有一点遗憾就是,他并没有找到自己的父母,反而身世越来越迷了。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想那么多了,至于爷爷的一切,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死了,他就算知道了爷爷的身世,又能如何?
南宫世家已经不在了,唐门也已经不在了,这一切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对于他的身世,他现在也不在乎了,反正这些年他心里也没有父母的影子,谁是谁非又能怎么样?
就算他的父母在苦寻他十八年又能怎么样?不是他心狠,只是天涯海扩,人间茫茫,有些东西是早就注定的,不是人力可以为之的。
就像安州的那一家三口,就算他们的儿子与他们擦肩,他们也可能会错过,何况他们的孩子要是死了,那就更找不到了,天道无常,他们真的可能找一辈子也找不到。
如果他真的是爷爷在地上随便捡的,如果他真的是甲家商会的孩子,那么这一切也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
因为甲家商会的人全部都死了。
现在,他既然回到了这里,就不打算在去外面了,在这里过着小日子,也不所谓是一件好事。
凌阳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以后的生活,他打算明天搬到小张哥家里去,过几天在把桥月给安顿一下。
至于他,没事上山打打猎,然后帮着小张哥去售卖,在然后娶个老婆,在这明湖小镇安度一生。
想着自己往后的日子,凌阳感觉特别安逸,尤其是躺在摇床上,让他特别有归属感。
新的一天来临,代表着新的生活也即将来临。
这一夜,凌阳睡的特别沉,那是香。
但在不知不觉中,他好像有了感觉,因为周围已经不在是黑暗,它缓缓亮了起来,可却没有任何色彩,到处都是灰色。
凌阳就躺在灰色中,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地上,而是在飘着,没有丝毫重量的飘着。
然后他的周围就出现了淡淡黑雾,而他的正前方,黑雾更浓。
那团黑雾没有让他觉得害怕,而是让他觉得有一种久违的熟悉和亲切感。
凌阳想要靠近,周围的淡淡黑雾顿时就动了起来,它们都在后退,是他在前进。
由于距离越来越近,慢慢的他就有了感觉,他感觉那团黑雾不是雾气,而是一个人,从黑雾散发出来的气息中,他不但感觉出那是个人,而且还感觉出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让他感觉特别亲切的女人。
黑雾朦朦胧胧,里面什么都没有,可凌阳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他缓缓飘着,靠近着,离那团黑雾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黑雾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凌阳…凌阳…”
声音喊的竟然是他的名字,喊的还很温柔,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光这个声音,就能让人感觉很温暖,很柔和,很亲切。
黑雾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凌阳却没有感觉到害怕。
“凌阳…”
声音又出现了,但这次喊叫却突然变利,吓的他全身打了一个哆嗦,感觉耳膜都被刺穿了。
但他一动,就感觉有一种力量按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上气来。
一种窒息感传遍全身每一处肌肤,使他心急如焚,他全身发力,双腿猛然一蹬身子也猛地挺起。
就在这时声音又响起了。
“凌阳,凌阳?”
但黑雾却在这一刻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亮光,一个有彩的世界。
凌阳看到一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是桥月。
桥月望着他道:“你没事吧?”
之前她看到凌阳反常的出了一头的虚汗,就赶紧喊他,见呼喊没有用,就抓起他摇晃了一下,这才把他弄醒。
凌阳做起来大喘了几口气,摇头道:“没事。”
桥月道:“怎么,做噩梦了?”
凌阳点点头,他抹了一下额头的虚汗,咽了一口凉气,他又做噩梦了。
桥月慰问道:“怎么样,没吓着吧。”
出了一头虚汗,桥月知道他肯定是被吓到了。
凌阳叹了口气:“又做噩梦了。”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这个梦竟然和上次那个有点相似之处。
凌阳甩了甩头,从摇床上下来,不在多想。
他道:“真是谢谢你了。”
桥月莞尔一笑:“早饭准备好了,吃点压压惊。”
桥月早晨起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凌阳做点吃的,她来到厨房发现还有米,就煮了点米粥。
粥煮好了,凌阳还没有醒,怕粥凉了不好喝,桥月就准备过去喊他起床,而后面就发现了凌阳出了一头虚汗。
凌阳深深喘了几口气,缓了缓心情,就来到了木桌前。
米粥的香味飘进凌阳肺里,让他感觉肚子都快要叫了,他趴在碗上深深闻了一口,米粥是真的很香,馋的他直咽口水。
凌阳刚伸出手,他还没碰到碗就感觉手背一疼,瞬间又缩了回去。
是桥月一巴掌抽在了他的手上。
她姗笑道:“看你那馋嘴的样子,还不快去洗手。”
凌阳问:“我太饿了,还是喝完粥在去洗吧。”
听了他的话,桥月笑容瞬间消失,让人看上去好像生气了,她伸出自己的玉手挡在了粥上,态度明确,就算不生气也容不得凌阳商量。
桥月似气非气的嗔道:“不洗手,不给吃。”
她眨着一双靓丽的眼神,望着凌阳等他去洗手,反正不去洗手也没关系,她是绝不会给凌阳粥喝的。
桥月的认真,让凌阳毫无反抗之力,只好不满的望了她一眼,然后低声哦了一声,走了出去。
为了不饿肚子,他只好乖乖的服从桥月话。